2012年12月30日 星期日

2011年6月的探访经历[2]粮草先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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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约一个月前,北京的梁晓燕女士辗转托人问到了我这里,是否有渠道给陈光诚的家人送点钱。我和梁晓燕女士素昧平生,知道她的名字,是在我开始为谭作人的家人在网上做募捐以后,我在银行卡上发现了一笔1000元的银行转帐捐助,也第一次看到了“梁晓燕”这个名字。再后来,在郭玉闪的口中,我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:自从陈光诚入狱后,就是梁晓燕,一直在默默的帮助陈光诚的家人。

      我立刻恍然,这应该是同一个人。我之前从来不关心这一类的事情,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,我都不认识,甚至连名字也没听说过,我也不好意思向郭玉闪打听梁晓燕的具体情况,回家后,在网上谷哥了一下这个名字,原来是中国NGO的大姐大。她是中国最早一批NGO, 绿色环保组织“自然之友”,以及“绿色江河”的民间组织的创始人之一,梁晓燕早年是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历史老师,89年六四事件以后,她宣布退党,后成为中国民间公益组织的领头人。五年前,陈光诚从事计划生育调查,被山东罗织罪名囚禁在家,梁晓燕是亲临山东的声援者之一,在陈光诚被判刑后,梁晓燕一直通过各种渠道给予他们家人不间断的捐助。茉莉花的时候,这个援助被中断了。

      我满口答应有渠道给陈光诚的家人送点钱,但是却一直未行动。茉莉花的打压仍在持续,风声很紧,根本无法开展活动。明知办不到的事情,我不会去做无谓的牺牲。

     尽管茉莉花的打压和探访陈光诚看似没有直接联系,但是,著名的维权律师滕彪恰好因为再北京组织火锅宴,招呼北京维权人士去山东看望陈光诚而被抓。短暂释放后,在全国的茉莉花打压开始后,又再次被抓,这前后相隔2天,之间的联系总是千丝万缕。

     今年一月的时候,陈光诚的讲话录像在美国公开,陈光诚夫妇因此遭到毒打,再后来完全失去联系,依照山东的地方当局的处事风格,最近茉莉花镇压期间,还不知道会对他们夫妇下怎样的狠手,我一直异常焦虑,很想再去山东一探究竟,但是,身边的朋友都劝我不要轻举妄动,如此政治高压下,任何冒失的行为都会招致不堪设想的结果。

     也有朋友建议,再次启动探访计划的时间点,应该在滕彪被释放以后。滕彪的释放应该是茉莉花打压基本结束的标志。而现在,滕彪已经被释放了。这个时间点已经到来,我有点急不可待。

    我在网上联系上次询我能否给陈家人送的陶浅,向他要这笔钱,送给陈光诚的家人。但是,这笔钱却被挪用了,一时拿不到。我只好再去想办法了。

    我在网上询问了几个比较活跃的维权人士,其中一个叫苏雨桐的说,她可以捐助5000块。她说来不及向海外人权组织申请紧急救援资金了,她在国内有笔稿费,存在另一位异议人士莫之许那里。这笔钱可以送给陈光诚,并足够支付我去山东的车旅费。我让她通知莫之许给我准备这笔钱。

      我完全不知道山东对陈光诚以及其家人的看管的严密程度,也许,这笔钱根本不能送到,我刚刚参与此类事情,并没有建立彼此的信任关系,到时候,我有口说不清,做好事没做好,反而遭人非议,说我骗他们,于是,我决定暂时不拿这笔钱,自己先垫付,完事之后,再要回这笔钱。

    钱的问题解决了,接着是账号的问题。

    以前陈光诚大哥曾经接受梁晓燕等人的捐助时,他使用了邻村邻居的帐号接受汇款,在收到捐助后,发短信给梁晓燕致谢,结果,这个银行帐号立刻被山东方面发现并被冻结了。

     反复考虑后,我决定请一位南京的网友帮忙。

     这位网友叫陈烨,网名风油精,是个学法律的80后,曾在法院实习过,也在一家著名的建筑公司工作过。因茉莉花事件,南京的国宝经常去他公司找他谈话,老板有点怕事,很不满。正逢风油精合同快到期,风油精向国宝抱怨他们影响他工作,国宝又去找他们公司老板谈话,要求老板续签和陈烨的劳动合同,陈烨认为这有点不仗义,貌似借国宝之力要挟老板,干脆和老板达成协议,合同到期后,干脆回家不干了。

     陈烨一家是土生土长的老南京,土著南京人都住在城南,这里的人也被叫做“老城南”,一个“老”字精辟的概括了这里的风土人情,经历了六朝风雨,城头风云变换的大王旗,也曾是天子脚下臣民,历经战乱、运动,这里的人具有一种故都大城市小市民与生俱来的精明和狡黠。陈烨很胆小怕事,他说,只要警察找他,别指望他硬抗,肯定竹筒倒豆子,一五一十的交待。于是,什么事我也难得跟他说一点,不过,我很欣赏他的这点胆小。人最贵在有自知之明,有多大的量,办多大的事,牛皮吹海了,害己就算了,最可怕的是害了信任你的人。

    我和陈烨商量,一起去邮局用他的名字开设一张邮政银行的借记卡,我把这张借记卡和密码存折一并交给陈的家人,以后每月朝借记卡上打款,陈家人需要用钱就从ATM机器上取,这很不容易被监控。如果卡出了问题,我们在南京原始发卡单位办理挂失等一系列手续也方便,陈烨认为这个办法可行,同意借用他的身份在银行开户。

     开户后,陈烨将所有手续的原始材料全部留给了我,并承诺:后如果此帐号有事,譬如挂失补办等,他会继续帮忙办理。一旦发生帐号被山东方面冻结,他就出面起诉。他认为这件事,是在他能力范围内,是他可以抗下来的事。

      后来的事实证明,这确实是一条很可靠的渠道。我设想的其他办法,比如租用一个银行保险柜,开设邮局信箱等等,都没用上。不过,这个做法虽然看似简单有效,但是也蕴含着另一种风险:我无法公布我的银行转帐信息,大家会发现,我在向自己朋友的帐号上转款,而非陈光诚家人的帐号。

    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做事总是要付出代价,说什么的人都会有,不能管这些了,最关键是,我希望有效率,有结果。

     一切准备好以后,530日,我一个人再次出发了。 这次出发,没有后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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