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3月26日 星期二

2011年六月的探访回忆[18]猫友


      
      我回头一看,拉住我的是一位30来岁的年轻人。衣服整齐利落,人显得干干净净,斯斯文文的样子,说话带着浓重的苏浙一带口音。我耸耸肩,会心的一笑。

     人群渐渐散去,我一直站在路边,希望和人拼车,一直不见出租车。一会人走的差不多,那位拉住我的年轻人过来,问我道,“你怎么走?” 我摊开手,“不知道。我想打车去车站,这里好像打不到车啊。看样子只好走过去了。”他顽皮的一笑,挥挥手里的钥匙,“走!我送你。”

     在我们停车的那块空地的最里面,还有一辆宝马X5一直静静的停在那里,我瞪了他一眼:“有车不早说,真是的!”

     解决了去火车站的问题,我的情绪高昂起来。年轻人做了自我介绍,他叫杨一波,是苏州人,在附近做生意,在网上听说了林昭的故事,感慨有这位同乡,这么多年,竟然他都不知道这段历史,所以,一直想来这里拜祭,这次是第一次来。

     我们又一起聊起了苏州,我说我小时候沿京杭大运河,坐船到苏州,多年来十分怀念清晨薄薄的雾霭中,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风情。现在的苏州已经完全变得失去原有的韵味,高楼和宽阔的马路,看着让人生厌。杨一波很得意地说,还有保护的比较好的地方,他知道在那里,如果我不着急回家,可以带我一去。

      我们开着车,准备先去逛苏州老城。车开出去一两百米,看到马路中走着4、5个人,边走边回头,好像也是找车的样子,就是刚和我们分手的同样拜祭林昭的那几位。杨一波把车停下,问他们去哪里,可以捎带他们一程。几个人相互看看,说去苏州火车站。这正好和我们顺路, 于是,杨一波招呼他们上了车。

      加上我,车里坐了6个人,大家决定挤挤,我坐到了后排,和三个男人挤在一起,最胖的一位坐前排。这一路上,听他们聊他们的维权工作。
 
       我们听了一个大致,这几人说要去苏州火车站,火车站那里有他们的两个人,一位是被维权的当事人,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在深圳某厂打工,工伤致残,老板不但不赔偿还倒欠小姑娘工资,还有一位是他们的同伴,要在火车站前拉横幅帮这个小姑娘维权,这几个人要过去帮忙。

        听说杨一波是当地人,他们开始打听如何去无锡最便宜,是坐火车便宜还是汽车便宜,说那里有位朋友,管吃管住,可以玩几天,还能从拿点路费回去什么的,接着又电话旅馆的朋友,如何打包什么。我望望杨一波,提醒到,“火车站前单行线,就让他们在马路对面下,过了马路就是,车要开过去要绕一个大圈,就不要麻烦了。” 杨一波看看他们几个,征求他们的意见。我指指马路对面,过去就是,开车过去要下地下通道,绕广场一圈才能过去,你们走过去更快。

       几个人看了看,确实很近,于是道谢下了车。

        我重新跳上前排的座位,杨一波说他做向导,我们掉头,带我去保存的比较好的几条苏州老街去逛逛。

       苏州平江路一带,几乎是原汁原味的保存着老苏州的形制和房屋。走在青石板的路上,看着青瓦白墙,时光倒流,童年的记忆都回来了。

       我们沿河散步,聊着苏州的历史,说着说着,又聊到了那几个维权人士。起先大家有点拘束,支支吾吾的不知从何说起,我疑惑的问,“深圳发生的事情,到苏州火车站拉横幅,这算什么啊?看不出这样做可以解决问题么。”  “这样的事情应该很好解决啊,找当地政府部门请求法律援助,才是捷径。” 

       杨一波听完,高兴起来,“你怎么知道这个援助的?”

       “很久以前,拆迁公司把我家邻居拆了,我家留了下来,但是大门围墙都没有,墙也歪了,自己去区政府投诉,区政府出面的协调,指定了律师提供法律援助,律师去了拆迁公司,很快就协调好赔偿问题了。”  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。

        杨一波乐了,接着我的话说,“我的妹妹就是律师,我才知道。每年律师都要完成一定的公益案件诉讼,确实可以请求法律援助,不过,很多人不知道。他们这样维权法,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,不可收拾。

         我们感慨了一番,这个小姑娘被拖来拖去的,就像道具一样,真可怜,事情不知道何时如何解决。接着我们又聊到了给谭作人和黄琦的做的募捐活动。我说,我在建立募捐的池子,一些朋友把一部分钱放在我这里,我们每月定额给谭作人的家人1500-1800元钱,如果接受外界的捐助多,这些钱就不动,如果外界的捐助干涸,就从这个小池子里支取。杨一波对帮助良心人士很感兴趣,很爽快的掏了1200多块,加入这个小基金,算是给谭作人和黄琦的第一笔的捐助。

       晚饭后,他把我送到火车站,挥手告别,这是我和大米的第一次交道。  

       我和大米成为好朋友,还缘于我养的一只猫:淘宝。

       这只猫是2010年初春的时候,我在自己家的房顶上捡到的一只刚出生的流浪猫。

       那一年,初春的天气还很冷,刚下了雪不久。我听见屋外有猫咪很悽惨的叫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了,忍不住在网上对一位叫贾葭的网友请教:“我听到屋外猫叫得可怜,好像是在求助,不怎么像发情的叫声么?“  贾葭是一位超级猫友,就是我们常说的猫奴,立马痛斥我,“这个天哪有猫咪发情啊,赶紧去看看啊!”

      猫咪的叫声来自院子里浴室的吊顶,没有灯,我看得不真切,用手机微弱的光看了半天:天啊,一只猫咪难产!

      汇报了情况后,贾葭在网上发布了猫咪难产需要救助的信息,并推荐了十几个养猫的twitter 帐号给我,让我询问他们怎么给猫接生。我报了警,警察半天不来,没办法,我战战兢兢的按照网友的建议,把垫了衣服的盒子,用棍子推到猫咪面前。不过猫咪看看我,既没有攻击我,也没搭理我的盒子,一会,就这么在我眼前两只猫咪先后出世。猫妈妈很仔细的舔干净猫孩子,把他们叼在衣服上,然后,看我一眼,头也不回的从我身边跑了。

       猫猫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,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,等猫妈妈走了,我赶紧用棍子把盒子拨回来。棍子碰到一团黑呼呼的东西,“喵~” 一声脆脆的猫叫,竟然还有一只,我爬上梯子,用手把那只小猫捡进盒子里。

救助的三只刚刚出生的小猫
        回到房间,发现猫咪身上都连着脐带和胎衣,网上汇报了情况,我按照各位猫友们的建议,打开取暖器,烧了热水,点了蜡烛,给剪刀消毒,清洁猫咪,然后给小猫咪剪脐带。

       我一把把那只混身都是灰的小猫放进了水里,在水里晃晃,手抹抹干净,哈哈,原来还是一只小白猫,这只肯定是头生子,母猫把她直接生到了天花板上,弄了一身灰。我麻利地用毛巾把猫包好,放在取暖器前,回头一看:电脑上闪着网友留言:千万不能洗澡,要干搽。

       糟了,不过错已铸成了。我照着他们的吩咐处理好其他的猫咪,然后给他们留言:说迟了,一只已经洗了,其余的都擦了。你们不早说!还有什么要吩咐的,赶紧的说啊。

      那个晚上,一趟趟的出去,买牛奶--不行,小猫咪吃牛奶会拉肚死掉得,要吃酸奶!敲开药店的门买注射器,从猫嘴角边一滴滴的灌进嘴里喂他们。。。一只只的忙完,已经一点多了,刚想躺下,看到网友很严肃的跟我留言:不能休息,你的猫就要涨死了,你现在必须像母猫一样的帮他们舔舔肛门什么的,让他们排尿拉屎,不然,你的猫死定了,我们都这么给猫舔!我听完,楞在当场了。

      这是我第一次养猫,原来小生命这么脆弱,离不开妈妈啊~ 不过,让我舔猫,这是拿我开玩笑!我想了想,用手蘸了点温水,开始给猫咪按摩。。。。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,我的眼睛快要咪成一条线了,几只猫咪终于开始排泄了。。。。盒子里猫屎猫尿一大堆。我仔细分辨究竟有几种不同的粪便,生怕有猫咪没有完成工作的。

猫猫没睁开眼在车上到处乱爬
      忙活到了三四点,终于可以睡了,我把屋子的门留了一条缝隙,看看母猫能否回来。早上的时候,我醒了一看,盒子里只剩两只小猫了。猫妈妈来过了,带走了一只,给我留下了两只。从那天起,开始了我养猫的日子,我在屋子里养两只,猫妈妈在我屋子对面的废弃屋子里养两只,我发现竟然是两只,好像猫妈妈后来又生了一只,于是从我这里拿走一只。
     
     我从宠物医院买了专用的猫奶粉和猫奶瓶,在兽医的指导下,开始喂我的猫孩子。两只猫咪活泼可爱,每两小时需要喂一次,没吃的就喵喵叫,闭着眼睛到处乱爬。晚上设定好了闹钟,准时起床喂猫,白天上课就带着两个猫孩子到处跑。我准备了一个小盒子,有热水袋,猫窝、毛巾、毯子奶瓶等用品一应俱全。

      快乐的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,猫咪渐渐的长大。一个下雨的夜晚,我买了鱼煮鱼汤作为我和猫妈妈的晚餐,晚饭我做得晚了,猫妈妈等了半天,可能太饿了,出去了,等我烧好了鱼汤,猫妈妈再也没出现过。我去猫窝找了找,小猫也没有了。我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屋子,伤心自责了好多天。

      那天起,我决定要加倍的好好对待这仅余的两个可怜的猫孩子了。可是,平时一动不动的吃了睡、睡了吃的淘宝长得很快,一天天大了起来,另一只顽皮可爱的猫咪顶顶总是拉肚,个头不见长。两只猫猫个头相差越来越大,我的朋友告诫我,那只小的养不活了,只是在耗时间了。我不相信。最后,小猫一直不停的拉肚撒尿,腿后面的毛都掉了,我开始焦急起来,生怕她感染了,我带了猫咪去医院看,医生看了几眼,说没有治,被母猫遗弃的猫,都是有原因的,身体不好,母猫才会不要,一点办法都没有,只能等小猫自己长好。

     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,忽然降温了,天气很冷,天上又飘起雪花,我不甘心,开车又去了一家宠物医院,医生看看猫说,太小了,尾巴太细,无法挂水,好好照顾猫猫,说不定就挺过去了,我回到家里,给猫猫清洁了后腿,喂她了一颗泡软的猫粮,喝了几口奶,把她放在热水袋上休息。为了让这只猫猫睡得好,我把另一只--淘宝放在了我的床上。

       午觉醒来,我伸头一看,猫猫已经从热水袋上掉到了地上的垫子上,两条腿伸得笔直的。我失声大哭起来。。。。。。

和猫猫一起坐火车旅行
       我坐在地上哭的伤心,颤抖着手给一位朋友打了电话,边哭边说着猫咪的事情,朋友听了也是叹息。最后,请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剩下的淘宝,我放下电话,回头看淘宝正蹲在我的被子上,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我。我感一丝欣慰,幸亏,我把淘宝放在我的床上,她没有看到那只猫咪死去的样子。

       淘宝一天天的长大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教她用猫沙盆,教她在自己的碗里吃猫粮。。。她整天和我形影不离:我去超市,淘宝就蹲在我的怀里,伸个脑袋出来;稍微长大点,淘宝就蹲在我的肩头和我一起逛超市,直到长成一只大猫。。。。

       淘宝一直没见过其他猫,我估计她认为我是她的妈妈,等她长大了,就和我一样了。我躺床上的时候,她经常沿着我的身体跑一圈,好像在估量我有多大。记得,淘宝第一次看到其他猫的时候,吓得朝后一跳,然后很郁闷的回到家了,几天都无精打采的不理我。我想,她可能突然明白了,我和她不一样。过了那几天后,淘宝又精神了,开始喜欢出去玩,和其他猫咪打架。

      淘宝刚学会爬树那会,我看着她跳上树就高兴。她还闹过一次失踪,听她不停的叫了半天,怎么都找不到她,我正担心,生怕她被卡在什么地方不得出来,最后,一抬头,发现她蹲树上下不来了。。。“笨猫”。。。我哈哈大笑。渐渐的,也开始烦恼了。有一天,淘宝出去玩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回来,我吓坏了,生怕她被猫贩子抓走,到处呼唤着淘宝的名字,沿着家四周发疯一样的找。最后,我站在家门口忍不住哭了起来。。。。正哭得伤心的时候,突然听到喵的,屋顶“砰” 的一声,我的淘宝回来了!我张手抱回淘宝,哭得更伤心了。不过,从那天以后,淘宝也变得乖了,猫猫十分的通人性,晚上出去玩半小时左右就准时从树上跳进窗口,回来吃几口猫粮,看我两眼,再出去接着玩。12点一过,就乖乖回家在猫爬架上睡觉,我一大早再放她出去。

      我和淘宝就这么相依为命的过着快乐的日子,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,最无虑安逸的日子了。淘宝没有离开过我,这么小的猫咪也不能单独留在家里,我出门旅行,也带着猫:去的时候怕猫猫不习惯就坐火车,回来的时候猫猫胆大了就坐飞机。然后发誓诅咒的保证猫猫住旅店不影响卫生。

      后来淘宝开始发情,我下定决心,要给她做绝育手术,据说,这样可以存活的长久点,寿命可达12年以上。手术前,我又抱着淘宝哭了好多天,生怕她出意外,也怕她恨我。我也不知道手术是不是真的对淘宝好。好在,淘宝顺利度过了手术,又活蹦乱跳的迫不及待的出去玩了。

      但是,很快就闷闷不乐的回来了。一连几天,很郁闷的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树上跳来跳去。我看着她,眼泪水掉了下来,心里替淘宝难过:家有猫女初长成,一群野猫都过来追求,我把淘宝做了手术,那些猫都不理睬淘宝了。

     再后来,淘宝变得十分的粘人,我到哪里,她就到哪里,我在洗衣服,她就蹲在洗衣机旁看着;我晾衣服,她也跟着,歪着头看我挂衣服。整个夏天淘宝都和我躲在屋里吹空调,也不怎么出去了。我抱着她:宝贝啊,这怎么行呢,我也要离开家出门的,我要是找到了自己好玩的,,你可怎么办呢?

    秋天的时候,一位朋友要回日本,说他有一只白猫,名叫嘉美,我愿意不愿意收养。我高兴的答应了,正好给淘宝做玩伴!我一时去不了上海,朋友着急走,于是,我就问杨一波是否能帮我接猫,并养一段时间,杨一波答应了。过了几日,杨一波吞吞吐吐的说,这猫要么就给他一直养了,要么我赶紧接走吧。他女儿十分的爱猫,闹着要养呢。

     我让他把猫送过来。

     我的两只猫猫一直相处的不愉快,新的猫猫嘉美教会了淘宝去爬旧屋子,蹲在肮脏的天花板里,嘉美倒是占领了我的屋子,淘宝经常生气。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。
第一次上树哦,有点紧张

     冬天过了一半,过完这个冬天,淘宝就要满一岁了。一月的时候,我去了山东。回来后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

     回来四五天,我的淘宝生病了。我发现她胃口不好,特意加了她喜欢的妙鲜包猫罐头,还把嘉美撵了出去,让她吃独食。她吃的仍就不多,我追着看她跑出去,发现她在院子里吐了起来。我赶紧把她抱回来。第二天,上完课,我急忙把淘宝送进了医院。“猫瘟!” 我送走了嘉美,让医生尽力救治,都用最好的药,可是淘宝一天天的不行了。

     淘宝在医院很乖,她一天要挂水四小时,就老老实实的蹲电热毯上,歪着脑袋看我,我一边打电脑,一边伸头摸着她的爪子;她打针的时候,就像孩子一样,很紧张的紧紧的抱着我,惨叫一声。医生都说这只猫咪乖。到了第四天的时候,医生过来给她打针,她狠狠的咬了我一口,我哭了:“我知道,这一定很痛,你受不了了是吧。” 我就在宠物医院里,这么搂着淘宝哭啊哭啊。。。明天我们再也不打针了,这是最后一针了,你一定要好起来啊!!!

     挂完水,晚上回家,我第一次把淘宝放进被窝里,这样睡着猫猫更暖和点。。。清晨5点多,我突然惊醒了,发现淘宝不再了,我起身寻找:原来,她在猫沙盆里蹲着。。。我打开猫沙盆的盖子,把她抱出来。“傻孩子,蹲这里干嘛,多脏啊。” 我看了看,她在猫沙盆里又吐血了,还有排泄的血状的喷射物。可是是太虚弱了,已经爬不出来了,我把她抱回床上,摸着她的小脑袋:”没关系,没关系,不会嫌你脏的。”

     我喂了她一点止血的三七粉,把她放回床上的毯子。突然,猫猫急剧的抽搐起来,我吓坏了,用力紧紧把她抱在怀里,紧紧的抱着,希望缓解她的痉挛。一会她终于恢复了,我摸着她,把她放在我的枕头上,她张开四肢,喘着气,我掏出相机擦干眼泪:“咳,这家伙,差点吓死妈妈,要把你这赖样拍下来啦!” 我拍完照片,淘宝又再一次的抽搐起来,我再次把她紧紧抱在怀里。“乖,会好的。”

     这次淘宝看了我一眼,叹了一口气,小小的脑袋耷拉下来了,身下的毯子上全是暗红的鲜血。

     “别走,别丢下我啦!我放声大哭起来,“都是我不好。”

淘宝夏天睡觉时的傻样
     淘宝死的真奇怪啊,说是猫瘟传染,可是吃了淘宝剩粮的嘉美却没有生病的样子,而且,淘宝不吃东西立刻就送医院了,一天都没耽误,都是最好的药在医治。医生说,猫瘟一般抢救四天,猫猫还能拖个7天才会死,这样四天就死亡的很少见。

    我去山东的时候,车子掉进沟里了,人车安然无恙的,请人把车免费抬了出来;车被砸的时候,我双手捂住脸,玻璃屑溅到手上,至今都有伤疤,但是算是没大碍,回来的时候,在高速上中途开车睡着了,方向盘失控,车子在空无一人的高速上急剧的摇摆,我一把死死按住方向盘,最后,车被稳住了。。。。。。路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状况太多了,我太幸运了。。。可是回家,好好的健健康康的猫猫却死了。。。

     我是如此的自责和伤心,我要是哪里也不去,猫猫也许就不会生病了;至少,我离开家里,淘宝一定非常非常的不安和担心,我就这么一直不停的哭啊哭啊。。。。

     三天后,杨一波到南京来了,他告诉我猫猫好可爱的,他们家新养了一对折耳猫,等以后有小猫了,送我一只。他看我哭的样子,就不停的乐,取笑我眼泪鼻涕一把的样子,最后,我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,再也哭不出来了。他问我准备怎么处理淘宝?我想想,那就把猫猫埋在妈妈坟地的附近的寺院里吧。。。这样,我就会每年准时去看淘宝了。

 
     大米陪着我,到南郊的龙泉寺,跟寺院里的和尚师傅大致说了一下,我最近摊上了一件大事,人平安、处处逢凶化吉,就是家里从小养大的一只猫突然死了,这只猫和主人感情不一般,从小养到大不离身,想讨要了一块葬身之地。和尚师傅很认真的听了,点点头,“这是家里的宠物替主人挡灾了。你也不要再伤心了,你们缘分已尽。”

       师傅招呼一个工人带我们到了庙边山林中,亲手挖了穴,在四个角各放了一枚硬币,让我把猫猫放进去,嘱咐我放了头三把土在淘宝身上,像埋葬亲人一样安葬了猫猫。工人一边填土,和尚师傅在一边诵经超度。我眼汪汪地跟淘宝道别:“你莫要再投胎做猫了,我再也不养猫了。”

      处理完淘宝猫猫,我接到电话,说嘉美也不吃不喝出状况了,但是,他们夫妇现在外出吃饭,要到晚上9点以后才能处理。我当时的情绪立刻就崩溃了,在电话里跟朋友近乎歇斯底里的发泄起来。杨一波这次没安慰我,冷眼看着我,然后,非常严厉的对我说,“你不能这样,你再这样下去,就完了,没人帮得了你。”  我站在路边许久,才平复下来,跟他道歉,保证会控制情绪,我几乎是木然的把他送到火车站,接着开车去朋友那里处理嘉美猫猫。

      当晚,我跑遍了南京的宠物医院。我必须做出抉择并面对这一抉择的后果,猫猫也许会因为我没选好医院而死掉。嘉美的状况是发病了,还是打了疫苗的反应?我必须做出选择。最终,我做出了决定,不让医生医治嘉美,我根据网上猫友的介绍自己治疗嘉美!我到医院开了葡萄糖水和生理盐水,买了人用的止吐药,深夜,我把这些药交到了我朋友的手里。

     嘉美猫猫熬了过来。杨一波和我帮我照顾嘉美的那位猫爸爸都一致的说,如果嘉美死了,我搞不好就要垮掉了。不过,我和嘉美都挺了过来。人生无非是这样,患得患失,难以抉择,这一切都教会我如何在压力下,不带感情的客观思考,做出最恰当的决定,并且不畏惧这些决定带来的后果,在下面一年即将展开的活动中,这一品质的重要性远超过我的想像。

     那天,大米回到苏州后,跟我电话,绘声绘色的说他如何消毒,如何避免见他自己家的两只猫猫,还有,那位收养我猫猫的朋友,发现嘉美发病的那天,正是他举行婚礼的日子,那天晚上,嘉美就睡在他和他新娘的床中间,他的妻子眼泪汪汪的照顾嘉美。。。。。。这些温暖和无私的友爱也是我继续前行的最大动力吧。


前一篇:后援
下一篇:大米的沂南之行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